溫宛對蕭堯的印象不多隻道他上輩子死的慘,心中生出幾分同情,「我知道淵荷居士是高人,可這山外有山,三皇子想做,或是不想做,且由心罷。」
蕭堯低頭笑了笑,「縣主還知道淵荷居士?」
「整個大周朝沒有人不知道吧。」
溫宛意識到蕭堯腳步漸緩,抬頭時便見蕭堯視線落向對面,下意識看過去,「妝暖閣?」
「是專門給姑娘們梳頭的地方,這裡的梳頭娘手藝很好。」蕭堯望著妝暖閣里忙碌不停的少女,面色無波,心中卻是難以自持的失落。
裝作不喜歡一個人的感覺,糟糕透了。
「這裡的梳頭娘叫七時。」溫宛之前聽到過。
蕭堯驚訝,「溫縣主知道?」
「也是剛剛聽說。」溫宛收回視線,回想起那夜千秋宴,「葆中殿那晚我叫初柳難堪,德妃娘娘怕是恨死我了。」
蕭堯聞聲收回視線,斂盡眼底落寞,「初柳倚仗有母妃寵著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,那種場合便是賢妃真送柞蠶絲她也不該以下犯上。」
溫宛止步,態度認真,「那不是賢妃娘娘送的。」
蕭堯瞧了眼溫宛,笑了笑,「迄今為止也只有你能讓母妃啞巴吃黃連,不過也虧得是你,換作別人哪裡敢。」
「三皇子這話可不像是在誇我。」溫宛見瞞不住,也不瞞。
蕭堯無比誠懇看向溫宛,「本皇子就是在誇你,自小到大你這性子都叫人羨慕,想幹什麼就幹什麼,想打誰就打誰,誰不服就朝死里打。」
「三皇子還是夸點別的。」溫宛承認她小時候的確好動手,現在好多了。
蕭堯指著前面,「那家茶攤在靖坊里最出名,說是沏的碧螺春比朱雀大街東籬茶莊的還好喝。」
溫宛口渴,便與蕭堯一同走過去,「三皇子嘗過?」
「那倒沒有。」
音落之際,溫宛總覺得想說些什麼,既然知道好喝,為何不去嘗嘗?
這大抵與自己的性子不同。
她若覺得好,必定去試。
可溫宛想來她這性子也未必可取,上輩子覺得蘇玄璟好,她撞破南牆也要去爭取自己心之所向。
是叫她爭取來了,結果怎樣。
這般想,蕭堯謹小慎微的性子其實也不錯。
二人行至茶攤,蕭堯叫攤主沏一壺普洱過來,「溫縣主以後可別亂逞強,剛剛那個申虎武功底子不弱,若不是喝醉酒縣主未必打得過。」
溫宛承認若非蕭堯及時出現,她少說也得挨上兩拳。
「三皇子放心,我隨身帶著腰牌呢。」
所謂腰牌,是溫宛平時出入皇宮的那一塊,上面有『御賜』二字,哪怕有大膽的不認得她是誰,總歸認得幾個字。
蕭堯瞧著溫宛那副自信模樣,忽然想到兒時一件事。
記得有一次,他與幾個皇子將蕭臣吊在樹上用柳條抽,溫宛直接跑過來擋在蕭臣面前,他一時沒收住手,柳條抽在溫宛身上。